法俄中三国文学对比（2）：俄国篇

在上一篇文章《法俄中三国文学对比（1）：法兰西篇》中，芳老师给大家分享了自己对法国文学一些杂七杂八的印象，主要谈到了以下四个方面：

• 好论战与文学繁荣
• 政治夹缝与人文传统
• 现实性与幽默风趣
• 追求新奇与发达的文学系统

大家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印象吗？！没有的话就再回去复习一下吧！！

今天，我们讲讲俄国。

-俄国篇

说到俄国文学，芳老师希望大家想到的不只是高尔基和一堆xxxx夫斯基的名字。。。而希望大家能有更多更深入的思考哦。

• 悖论的枷锁

十七世纪以前的俄国文学几乎是一片空白，直到十二月党人反对农奴制起义，促进了俄国社会的民主化，俄国文学才渐有起色。自19世纪普希金开始，俄国文学的优秀作品便层出不穷，俄国文学创作与文学批评如异军突起渐渐形成一个高峰，即所谓俄国文学的“黄金时代”。这些伟大的作品让InVisor芳老师感受到俄国文学以苦难为底色，被束缚在矛盾的枷锁之中的特点。

• 东方与西方

“我们望着不同的方向，与此同时，却又像有一颗共同的心脏在跳动。”（赫尔岑）

俄罗斯其实挺迷的，对于我们东方人来说，这个民族铁定的欧洲人，可是对于东欧的波兰人、捷克人、匈牙利人来说，要是你坚持说俄罗斯也是东欧，他们很可能会和你拼命:) 俄罗斯双头鹰国徽也象征着这个身处东西方文化下的国家民族精神的双重性和矛盾性——

相比西方，俄国自知没落，对于西方思想往往渴望又警惕，当要与西方对抗时，便强化自己的东方立场；而对于东方，却又以西方人自居，露出鄙夷不屑的傲慢。但实际上，俄国虽然兼受东西方文化影响，却形似神不似——向西方学习却丢失了最根本的民主自由传统；有着东方的驯服专制却又不懂中庸之道与德政仁慈。这也是沙皇专制制度施行了三百多年、社会主义新纪元在这片土地上终告破产的民族性格原因。

大家feel到了战斗民族的纠结没？？

• “人民性”与“沙皇情结”

这是第二点矛盾。只是对俄国文学略有耳闻的读者都知道“反封建农奴制度”是俄国文学的一个重要元素，如屠格涅夫《猎人笔记》、果戈里《钦差大臣》《死魂灵》以及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另外，描写“小人物”的《驿站长》（普希金）、《穷人》《罪与罚》（陀思妥耶夫斯基）等，反映了下层人物的生活以批判现实。这样反映人民生活现状及愿望呼声的作品就构成了俄国文学的“人民性”。（每次提到俄国，大家是不是会想到一腔热血为人民掀起的诸多革命呢？）

而另一面，长久的沙皇统治也让俄国人从意识深处崇拜强权——比如普希金（《给诽谤俄罗斯的人》）、果戈里（《致友人书信选》）、别林斯基（理想政权是铁腕君主的统治）等；改朝换代后依然，苏联文学歌颂领袖的作品数不胜数。

再次feel到战斗民族是个矛盾体。。。

• “多余”与“忏悔”

这两个词，就略有些学术的意味了。在令人窒息的社会环境中，不少作家或因言获罪，或对变革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他们将笔触转向个人内心，刻画出一系列“多余人”形象（19世纪俄国文学中所描绘的贵族知识分子的典型），出身贵族，受过良好的教育，理想高尚，却远离人民，愤世嫉俗又无能为力 =“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可他们也极为纠结——既不愿意站在政府一边，与上流社会同流合污，又无法和人民站在一起，反对专制制度和农奴制度，于是。。。心生苦闷抑郁。

另外，俄国受东正教熏染，在险恶的社会环境中，俄国作家也借助宗教保持道德良知以求一种心理平衡，找心理慰藉。东正教认同“原罪说”，因此被政治和人民疏远的“多余人”在宗教层面便深感“我有罪”。东正教认为要赎罪便需要择善忏悔，“忏悔”便熔铸于俄国的文化心理结构中，托尔斯泰就曾在《忏悔录》中坦言：“没有一种罪行我没干过。”

总的来说

俄国文学起步较晚，但尽管只繁荣过短暂的一瞬，伟大的作家与伟大的作品却足以流芳百世——普希金、果戈里、契科夫、列夫·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些振聋发聩的名字不仅响彻云霄，还对后来者如鲁迅、卡夫卡、加缪等文学大家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指引了后世文学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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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Visor学术科研：法俄中三国文学对比（1）：法兰西篇​zhuanlan.zhihu.com

参考：

王向远. (2009). 试论俄国文学的宏观特性. 俄罗斯文艺，2009年01期，66-71.

列夫·托尔斯泰. (2012). 忏悔录. 冯增文译. 译林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