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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会死吗?影视娱乐与严肃文学如何共生共存

“文学已死”、“文学消亡”的声音在工业时代甚嚣尘上,但说话人提出这样的极端言论并非为判处文学以死刑,而在于提醒现代人文学所处的危险境地。也就是说,文学或许被冷落、被误解、被掩盖,但并没有死。当然,这些令人沮丧的语句也绝非空穴来风、危言耸听,文学在今天图像社会中的地位确实岌岌可危,处于不重生便枯死的危急存亡之秋。

文学是什么? 图源:AEIC学术交流中心

——影视改编与文学的共生关系——

说文学会死,首先,无非就是看到今天人们精神消费方式转型(抽象的文字转向诉诸感官的具象化影视)后所产生的感受。的确,电影电视已呈现出攻城略地之态势,干枯繁复的文字不得不被挪至边缘。

但是,也正是由于只看到这两者之间的取代关系,忽略了这两者之间还有可能的共生关系,文学维护者们便自己先乱了阵脚,冒进地批驳一切电影改编、电视改写,殊不知,有一些文学文本正是借助镜头再现了之前时代仅能存于人们头脑中的想象画面。

最近热映的电影《刺杀小说家》就是一个非常有力的例证:这部电影改编自当代小说家双雪涛的作品,属于奇幻类型,而正是借助电影技术,人们才得以在银幕上窥见隐藏在文本中的那一个奇幻世界,这个完整“世界”由是被创造出来了,不再是无可确知的、无定形的精神片段。用双雪涛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种“梦的机制”,视像技术赋予了我们造梦的能力。

电影《刺杀小说家》宣传海报 图源:微博

此外,影视改编实际上也是一种再创作,编剧、导演、演员们都参与到这一过程之中,掺杂了自己的经验与理解,优秀的改写甚至能丰富原著的文学性。譬如白先勇的《台北人》里有短篇《一把青》,经由台湾电视工作者们的加工成为高分电视剧《一把青》,其中对于无论是战争场面、人物性格、时代困境的刻画都似乎远远超越了原著所拥有的体量与格局,电视剧之外还出版了精美的创作剧本套书,对于观众的刺激与影响显而易见地高于短幅的文字——这不正与文学的初衷不谋而合吗?

文学对图像的让位和迁就,不一定就是文学褪色的标志,亦或许是其在图像社会中新生的开始[1]

——文学垃圾的胜利——

因此,尽管电子媒体显出了这样一股强劲的新兴力量,但文学并不可能会被电影电视淘汰,淘汰文学的,只能是文学自身[1]

不难理解,我们今天的文学正在粗鄙化,写作明星如郭敬明贾浅浅、学术明星如于丹,他们的冉冉升起,使得文学自我降格。文学走向乡野的确是必要的,但精英主义话语同样不可缺乏。为了“适俗”而抛弃崇高与严肃,只会导致经典垃圾化[2]——每一个人都自居为文学爱好者,每一个人也都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文学。

就像央视出品的几档文化节目:《经典咏流传》、《诗词大会》、《国家宝藏》、《于丹说论语》,这些本属文化普及类的节目却充当了所有人学习知识的唯一窗口,许多文艺青年亦或初入学堂的专业学生也企图用这类看似充满知识点的节目代替老老实实的读书,于娱乐之中鼓吹自己的努力

久而久之,《尚书》、《论语》成为与《故事会》无异的闲时精神消遣,没有系统的阅读思考,有的只是人云亦云、磕磕绊绊的知识碎片,学术明星们嚼食与人使得文化不再令人敬畏,写作明星也使得文学好似所有人都能来分一杯羹的大锅饭,实质上却也不过是被千人咀、万人嚼的精神残渣。

因此,毫无技术含量的文学渣滓抢占上风,将优秀严肃文学或纯文学的生存空间挤压至极,迫得转化为另样的形式苟延残喘,“新资本主义文学”以一种不易察觉的方式成功且“合理”地坐上了文学殿堂的宝座,让万千读者不明所以、俯首称臣——他们或许会察觉到文学营养的枯涸,却又因为新式文学“欣欣向荣”的假象而不知该向哪里讨要说法,于是旧式文学因无人问津而死去。

——文学阅读将死?还是文学创作将死?——

今天人们担忧“文学将死”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文学创作力的极度匮乏。唐后无典,属于文学的伟大时代已然过去,历代文人名家所创造的意向也好、词语组合也好,在我们今天已经积累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当代的创作者们要创新和超越前代经典,除了自身天赋和自我积淀,还面临着避免重复、避免拾人牙慧的难题。如果说创新与超越是凿空文学宇宙黑洞的工具,那么今时之作者们可谓是既不能重操那早已生锈的铁锹,又无法凭空变出一把利刃,只得手无寸铁地站在名人林前陪笑。除此之外,现代人的个人空间被空前入侵,要知道,文学创作可是一个极为隐秘的私人化行为,没有“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又如何创作精品呢?

但与文学创作对应的文学阅读却并无减少,各种电子阅读器、阅读APP、线上线下读书活动、社区图书角、网络读者群……这些就是文学阅读仍在发力的体现。

所以说,“文学之死”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命题,到底是文学的阅读还是创作出了问题[3]?是诗歌还是小说,是长篇还是短篇受了冷落?这都是需要具体讨论的角度。

——人类永在,文学永存——

人之所以是“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是因为在那些纷繁的客观世界之外,一种源自天性的对于理想、对于情感、对于精神世界的渴求,驱动着我们不断创造出世界上最灿烂的事物:那无与伦比的令人无法自抑地动容的伟大艺术。就像康德所说,我们需要深深敬畏的,有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文学、艺术、审美、美学这些感性力量,是最人本主义的。而在所有艺术门类中,只有文学是真正能脱离实存而进入本质,不需要空间就能在意识层面展开的纯粹精神活动[1]

文学是关乎人的生存本质的,它的来源就是人的各种思维活动,日常的普通情绪、宏伟的家国之志、对于人生三问的永恒思索——只要人还存在,文学就不会没有生成因子和发育土壤。

立足于更高的视角观看,真正的艺术并不会沦为无力的嘶喊,所有的行政命令也好、个体屈服的顺从也罢,这些非自然的和谐必定黯然,那当下隐形的艺术力量却以跨越时空的光辉,彰显了自己推动人类文明进步、造就人类命运美美与共的永生不竭之最有力力量。

所以说,网络传媒、视像技术并没有携带原罪,只要利用得当,对于寄生于语言文字的文学难道不是一个极佳的再生长点吗?今天的网络文学呈现出低劣、雷同的局面,并不能责怪技术,而要责怪人类没有理智地运用,反成为技术的附庸,似乎要永恒地滑入“娱乐至死”的轨道之中了。

书籍推荐——《娱乐至死》 图源:谷歌

但是我们要相信人,人的本性里会有被愚弄的东西,但也有挣脱谎言进行自我教育的自救的能力。希望从哪里来,就从人身上来,我们常知国家不幸诗家幸,伟大的文学似乎往往在泥沼之中盛开得更为美丽,如果说今日的盛世是文学冷落的注解,那么人类就会在文学之生命的低谷重新开拓生存的空间——当我们睁开被蒙蔽的双眼看到我们所身处的文化沙漠、精神荒原,我们必会想方设法杀出重围——无论是实验文学向死而生、向“先锋精神”的复归[4],还是新生代作家从独特国情与时代中开发新的写作空间[5],文学之星火或许就会在这时重起燎原之势。

理想主义永不眠,文学永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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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

  1. ^abc]彭亚非.图像社会与文学的未来.文学评论.2003年(05):31-40
  2. ^张闳.“娱乐至死”的文化狂潮——2007年文化现象批判.探索与争鸣.2007年(12):43-46
  3. ^张炜.文学阅读永远不会消亡.探索与争鸣.2006年(08):13-14
  4. ^陈晓明.过剩与枯竭:文学向死而生.文艺报.2008年
  5. ^王晓明.六分天下:今天的中国文学.文学评论.2011年(05):7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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